分析人士警告,特朗普最新的贸易边缘政策可能在东南亚制造业中心筑起 “关税壁垒”,推高商品价格,让美国消费者与工业陷入艰难抉择。
随着周三与华盛顿达成贸易协议的最后期限临近,美国总统暗示将对东南亚国家加征新一轮关税——这些国家已成为中国制造商规避美国关税的 “转运” 渠道。
他威胁对柬埔寨、印尼、老挝、马来西亚和泰国征收25%至40%的关税,显然是想迫使这些国家在8月1日新期限前回到谈判桌前。
上周,特朗普宣布越南已同意对美出口商品征收20%关税,“转运” 商品税率将升至40%。越南是中国 “转运” 商品的最大目的地,这一协议被视为对其他东南亚国家的施压信号。
美国政府预计,其贸易政策今年年底将带来超3000亿美元收入,特朗普周三直言 “大笔资金将从8月1日开始到位”。但经济学家认为,尽管难以预判关税最终稳定水平,但亚洲新关税壁垒已现雏形,将扭曲区域与全球供应链。
法国外贸银行亚太区首席经济学家艾丽西亚・加西亚・埃雷罗指出,柬埔寨、马来西亚和泰国仍有时间与华盛顿谈判更优协议。她认为,越南的20%关税协议未必是其他国家的基准——这些国家制造业对中国投入依赖度更低,“转运” 避税现象也较少。
不过,埃雷罗强调,无论最终关税水平如何,东南亚出口商品价格必然上涨。作为美国消费品主要制造基地,这一成本将直接传导至终端市场。“亚洲制造业成本整体上升是必然,但依赖中国投入少的国家,20%关税的实际影响会有所不同,并非所有国家都得‘一刀切’。”
凯投宏观首席亚洲经济学家马克・威廉姆斯也认为,区域内各国及行业的关税税率可能存在 “显著差异”。其公司长期追踪中国商品经亚洲国家 “转运” 的情况。
他补充道,特朗普的关税壁垒将影响区域供应链,可能减缓中国制造业向东盟转移的步伐——这一进程在特朗普第一任期曾明显加速。
“对那些有望替代中国的制造业国家征高税,会削弱企业外迁动力。” 威廉姆斯解释,“当中美及其他制造业经济体的关税差距缩小时,企业转移的紧迫性就降低了。”
但他同时指出,即便关税维持高位,也无法实现美国 “制造业回流” 的目标。“美国消费者和企业要么为加税的外国商品多付钱,要么放弃购买。而许多领域,即便含税,美国本土产品也竞争不过进口货。”
这种贸易政策的连锁反应已初现端倪。东南亚国家若接受高关税,将失去价格竞争力,冲击依赖出口的制造业;若拒绝,又可能面临美国市场准入限制。
对中国制造商而言,原本通过东南亚 “曲线出口” 的路径受阻,需重新规划供应链,成本与时间成本均会增加。
美国自身的压力同样不容忽视。3000亿美元的预期关税收入背后,是消费者为日常商品支付更高价格,工业企业面临原材料与零部件成本上升。那些依赖东南亚低价供应链的美国企业,可能被迫压缩利润或涨价,进而影响市场竞争力。
目前,东南亚国家正处于两难:谈判可能需接受部分关税妥协,但若完全拒绝,8月1日的高关税将直接生效。这种博弈不仅考验各国谈判能力,更关乎区域制造业格局的未来。
特朗普的关税策略看似以 “增收” 和 “施压” 为目标,却在不经意间重塑全球贸易逻辑。当东南亚这一 “中间枢纽” 被关税壁垒围堵,原本灵活的供应链不得不重新布局,而最终为这一切买单的,或许仍是终端市场的消费者与依赖全球协作的企业。
这场以 “美国利益” 为名的贸易博弈,正将多方拖入成本上升与选择困局的漩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