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5月2日，94岁的沃伦·巴菲特宣布将把伯克希尔·哈撒韦的控制权移交给接班人Greg Abel。从那天起到现在，伯克希尔的A类股价下跌了14%。而与此同时，美国标普500指数却上涨了11%，包括股息在内。这是伯克希尔几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相对跑输市场的时段之一。

几十年来，巴菲特以价值投资和长期持有的风格，带领伯克希尔从濒临破产的纺织厂，变成市值数千亿美元的投资巨头。他的投资回报率远超标普500，为股东创造了超过500万个基点的超额收益。

长期以来，伯克希尔的A类股票主要由与巴菲特一同成长的早期家庭投资者持有，并代代相传。今年5月，该股还一度创下每股81.3万美元的历史高位。但随着巴菲特宣布交棒、市场信心发生微妙变化，A股股价在随后的三个月持续下跌。

目前尚不清楚具体是哪些投资者在大量卖出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部分持有者选择在“巴菲特时代”结束前离场。多年来，市场给予伯克希尔一个巴菲特溢价，这家公司代表着稳健、价值、长线投资。但分析师Cathy Seifert指出，这种溢价并不一定会自然地转移给巴菲特的接班人。

实际上，伯克希尔基本面并未恶化。该公司旗下大多数业务在二季度依然表现良好。无论是BNSF铁路、能源公用事业，还是制造业和零售业务，都实现了利润增长。剔除汇率波动，整体运营利润同比增长8%。但这并未阻止投资者的撤离。

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，2025年初，在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关税战引发市场动荡时，不少资金曾涌入伯克希尔寻求避险，该股在年会前一度上涨18.9%。而就在巴菲特宣布交棒的下一个交易日，股价就大跌了近5%。

随着美股情绪修复、风险偏好上升，伯克希尔的估值也显得偏高。2025年5月，其市净率一度升至1.8倍，是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最高水平。正因如此，巴菲特本人在5月就停止了公司股票的回购。按照他的说法，只有当股价低于内在价值时，才会进行回购操作。

而且巴菲特本人正在逐步撤出市场，2024年他减持了大量苹果股票，而伯克希尔已连续11个季度成为净卖出方。到今年6月底，公司现金与国债的占比已经上升到资产总额的30%。

这也让人想起巴菲特1999年互联网泡沫时的保守策略。当年他因不买科技股而饱受质疑，伯克希尔股价一度远远落后于纳斯达克，但随后的市场崩盘证明了他的远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