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7月7日，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发布研究，警告美国基准贷款利率——联邦基金利率——在未来七年有9%的概率重回零利率下限。当前利率自2024年12月以来维持在4.25%-4.5%的高位，相较疫情期间的近零水平已大幅上升，但经济不确定性的加剧使得美联储在应对未来危机时可能面临“无弹药可发”的窘境。这份由纽约联储主席约翰·威廉姆斯领衔的研究，基于5月27日的市场数据，分析了利率衍生品和短期利率预期，揭示了零利率风险的潜在驱动因素及其对经济和投资的深远影响。

零利率下限是指利率接近或低于零，导致传统货币政策工具失效的历史情景。2008年金融危机和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，联邦基金利率曾分别降至0-0.25%和0.05%，迫使美联储转向量化宽松等非常规手段。研究指出，尽管当前利率预期在3-4%区间，较疫情后的1%有所回升，但利率不确定性自2023年以来持续高企，与预期利率水平呈0.64的正相关。这种不确定性在全球金融危机和疫情期间曾大幅推高零利率风险，当前9%的概率虽低于历史峰值，却与2018年水平相当，提示市场不可忽视长期风险。

零利率风险的根源在于多重经济压力。首先，特朗普政府2025年推动的关税政策可能引发“滞胀”风险，即经济增长放缓与通胀上升并存。美联储5月会议指出，经济不确定性进一步增加，核心PCE通胀预期从2.8%上调至3.1%，GDP增长预期则从1.7%下调至1.4%。高关税可能推高物价，迫使美联储在控制通胀与避免失业率上升间艰难权衡。若经济急剧下滑，美联储可能被迫大幅降息，直至触及零利率下限。其次，全球金融市场波动加剧，利率衍生品显示未来七年短期利率分布的不确定性增加，特别是在经济压力或货币政策剧变时期。

对普通消费者而言，零利率重现可能带来双重影响。一方面，低利率降低房贷、车贷和信用卡的借贷成本，刺激消费和投资。2020年疫情期间，美联储近零利率政策推动房贷利率降至历史低点，带动房地产市场短暂繁荣。另一方面，零利率压缩储蓄回报，迫使投资者转向高风险资产，如高收益债券或股票，增加市场波动风险。此外，零利率可能削弱银行盈利能力，间接影响信贷供给，尤其对中小企业的贷款支持。

对投资者而言，零利率风险提示需重新审视资产配置。当前4.25%-4.5%的联邦基金利率为债券和储蓄产品提供了较高收益，但若利率重回零，固定收益资产的吸引力将大幅下降。研究建议投资者关注多元化投资，增加对通胀敏感资产（如黄金或大宗商品）的配置，同时警惕股票市场因低利率引发的泡沫风险。美联储的量化宽松历史表明，零利率往往伴随资产价格膨胀，2008年后标普500指数翻倍，但也埋下了市场调整的隐患。

然而，零利率并非不可避免。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5月会议后表示，当前经济韧性较强，失业率稳定在4.2%，通胀率2.3%接近2%目标，短期内无需大幅降息。但他也警告，关税引发的通胀压力可能迫使政策两难：降息可能加剧通胀，维持高利率则可能导致失业率上升。研究强调，未来政策需更精准地平衡双重目标，避免重蹈2008年或2020年的极端宽松覆辙。

零利率风险还反映了全球货币政策的同步性。2020年，美联储、欧洲央行和英格兰银行均将利率降至历史低点，2022年起又同步收紧以应对通胀。如今，全球央行正逐步放松政策，美联储2024年下半年三次降息（从5.33%至4.48%）与此趋势一致。若全球经济同步放缓，零利率风险可能进一步放大，特别是在地缘政治或供应链危机加剧的情况下。

展望未来，美联储需在不确定性中寻找平衡。研究建议，短期内保持4.25%-4.5%的利率区间，为潜在经济冲击预留调整空间。长期看，零利率风险提示美联储需探索新的政策工具，如前瞻性指引或定向贷款，以应对传统工具失效的场景。对于消费者和投资者，密切关注关税政策、经济数据和美联储7月会议将是关键。若滞胀风险加剧，零利率可能比预期更快到来。

总之，美联储的警钟提醒我们，零利率风险虽非迫在眉睫，却在经济不确定性下悄然逼近。消费者需审慎管理债务，投资者应优化资产配置，而美联储则需在通胀与就业的双重压力下谨慎抉择。中国科技企业在全球市场的经验表明，灵活应对外部压力是生存之道，美联储的政策调整也将是未来经济稳定的关键。